有句话说得好，书到用时方恨少，她后悔以前没和白羽多学两招，不然现在也不至于骂着骂着就词穷了。
“你闭嘴！”
终于，就在姜芷岫觉得自己这次又得前功尽弃之时，乞丐终于怒了。
“你凭什么让我闭嘴，这里的人除了国王，就都听我的，塞西尔公主更是我的好朋友，我要干什么她都会支持我，并且毫无保留的相信我，你呢，你看看你自己，对着一杯水都要珍惜半天，说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别人只怕会笑话死你吧，哈哈哈……”
乞丐后脚在地上不停的擦刮，已经准备向姜芷岫发起攻击了，在姜芷岫说完后面一段话之后，却又停住了攻势。姜芷岫都准备做好和他打一架的准备了，可是他却先泄了气。
“你怎么了，心里不高兴？不高兴就说话啊，你刚才不是还想要黄金吗？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能得到五十两黄金，怎么现在死活都不肯张嘴了呢？你告诉我原因，我就再也不浪费一滴水，而且还会给你一份伙计，让你有个地方住，没准以后还能取上媳妇，怎么样？”
乞丐惊讶地看着姜芷岫，一份活计，还有地方住，可以娶媳妇……这些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竟然有人这么轻轻松松地承诺给他。姜芷岫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光芒，从怀里拿出刚才从他那里得来的玉佩，补充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你肯告诉我你是在哪里见到的这块玉佩，我就马上兑现我的承诺。”
乞丐低着头，眼睛看着姜芷岫身边的茶壶看了很久，咽了口口水，终于开口道：“在城东的粮食铺。”
姜芷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笔和纸，放到乞丐前面，“麻烦你写下来，越详细越好，最好画个地图也行。”
乞丐犹豫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杯子，去拿了笔，想去蘸地上的水，但是太阳早就晒干了地上的水分，原来还湿漉漉的地早就干了。他看了一眼一旁的水杯，踌躇了好一会，到了一点在左手心里，小心地打湿笔尖。
姜芷岫看他拿着笔东看西看，原来是在找墨，这才想起自己其实没有准备墨，马上又站起身拿了桌上的墨，放到乞丐面前，“蘸墨写，用水写很快就干了。”
乞丐看了一眼墨汁，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毛笔，才把毛笔伸进墨汁里蘸了点墨，在微微泛黄的宣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几行字——南城东街农贸市场华生南粮食铺。
姜芷岫把这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总算是认出来了。
黑域是个只有四五千人的国家，人少面积也不大，整个黑域的粮食铺应该也不多，他这么写倒也不难找。
姜芷岫小心地将地址收好，又问：“你是怎么见到这块玉佩的？是刚好看见了什么还是只是路过……你看到了对不对？”
乞丐听到她这么问，扔下笔把被子重新拿回手中，低着头磕磕巴巴地道：“那天晚上，我看到有两个人在粮食店门口，其中一个受了很严重的伤，然后他们说了几句话，之后玉佩的主人就被另一个人给杀了，当时我就在粮食铺里讨饭，没有讨到，本想就离开，却从关着的门缝里看到了这一幕，那人杀了玉佩的主人之后，就走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姜芷岫虽然早就猜到，但是听到见证人这么说的时候，还是抵制不住心里的兴奋。她一下冲进桌子底下，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就抓住了他的肩。激动道：“这次真是谢谢你了，你愿意跟我们回除尘吗？我被别人冤枉杀了人，这次来黑域就是为了找证据，你要是愿意跟我们回去，做我们的证人，加上那块玉佩，皇帝一定会放了我和我的家人。”
乞丐被姜芷岫激动的神情给搞蒙了，问道：“回除尘？”
姜芷岫点点头，“对，回除尘。”说完之后她便顿住了，看着乞丐道：“你怎么说回除尘？你不是黑域的？”
乞丐偏过头，躲避姜芷岫投过来的目光。
方才姜芷岫一直没有注意乞丐的长相，她一直没有怀疑乞丐的身份是因为这乞丐长得很黑，全身上下都是黑的，她也就下意识把他归类到黑域人了，现在看来鼻子眉眼倒真有点像除尘人。
“你是除尘人对吗？”
乞丐默默蹲到一边，微微点头。
“那你怎么现在还呆在这里，而且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乞丐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思绪飘过重重的光景，回到很多年前，那时的很多事情他已经记不得了，但是那场残酷的战争，他还历历在目。
“我以前是除尘的一名禁卫军，被除尘皇帝派到这里来打仗，你是除尘人应该知道，除尘的每个出征的士兵身上都被皇帝下了蛊，只要我们打了败仗，他就会催动我们体内的蛊虫，让我们死在异乡。”
姜芷岫点头。她一直搞不明白，除尘有那么多优良传统，为什么要把这么违反人性的规矩沿用到今日。
不过乞丐说他是除尘派来黑域打仗的？可是黑域不是都三百年没打过仗了吗？而且除尘确实也已经三百年没和黑域交过战了，这乞丐看起来年纪才……不对，白羽刚才说他有灵力！
“你是三百年前跟着除尘的开国皇帝到这里来的？”
乞丐似乎没想到她能猜到，他明明感觉到这女子身上并没有武魂，灵力也低的可怜，但猜到了也没什么，他点点头，道：“对的。”
姜芷岫道：“那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当时不是说来这里的人全部都全军覆没了吗？就连开国皇帝都死在了这里，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当时我们是打了败仗，但不是都死光了，至少我是活下来了，皇帝当时给我们下的蛊在他死的那一刻已经没有了，也就是说我现在体内的蛊虫已经死了。”
姜芷岫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干瘦的乞丐，竟然已经三百多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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