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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中文网 > 阴司咒 > 第八十五章 大网
 
上次那只狐狸来武馆找我,才过去没几个月。

那时他以我爹苏昭天二十岁时的面目出现在我们面前。

那次狐狸有三条尾巴,这次不同,升级换代变成了六尾狐狸。

显然六尾狐狸比三尾狐狸不论从攻击力还是防御力都上升了一个等级。

邱亮引用的这两个游戏词汇还真好用!

而从狐狸表演的纯熟程度来看,这次确实厉害了许多。

她心碎欲裂,伤心欲绝,滔滔不绝泪水,吃惊扭曲的表情,真的太逼真。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比上一次苏昭天的演技要纯熟了许多。

我是小正太,你可别骗我。

这句话是邱亮事后调笑时说的,我觉得十分经典。

虽然我还小,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但好歹也算是个小汉子。怎么会对于那表演中的硬伤视而不见?

之前爷爷在讲地府村历险的故事时,我就深刻领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所有幻术都有破绽,这次这只狐狸的幻术也不例外。

狐狸尾巴可以越来越多,表演可以越来越纯熟,但恰恰是尾巴多,才容易露出来,被发现。

不过,这只狐狸真是太狡猾了,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得逞了。

尤其是抓住我手腕那个动作,得逞后就一直握住不放,实在是设计得恰到好处。事后一连好几月,只要想起来,我都会后怕不已。

她的指甲印,也保留了好几个月,经久不散。

我两只手腕,在白皙光滑的皮肤上,留下了两圈鲜红的印子。

这两道印子,邱亮说是那狐狸送给我的纯天然高大上的手镯。把小谢老师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也不怪小谢老师,邱亮一说出这句话来,我自己都笑得够呛,因为确实是太像了。那印子不仅明暗相宜,连立体感都塑造得很分明。

后来红色印子渐渐变淡,竟然演变成了紫色和淡青色,于是邱亮那嘎小子就说,你看你看,免费镯子戴上瘾了,竟然还换成了玛瑙和翡翠的,我也是醉了。

这次六尾狐狸以为抓住我两手后就算是稳操胜券了,直到我利用法咒移形换位,从她的束缚中摆脱出来,她才开始害怕起来。

那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判断太过草率和武断了。

爷爷说这种狐狸精,修炼得造化越是了得,尾巴越多,逃走的能耐就越大,当幻化成烟的时候,如果不用摄魂铃金钱剑等等法器,根本拿不住它。

这种狐狸精也是有家族的吗?怎么总是来?邱亮说。

爷爷笑了,说,是啊,这狐狸精肯定是家族作案,但每次行动都是单打独斗,不会整个集团出击,因为狡猾,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不顾自己的千年修行,找上门来受死。

爷爷说,放心吧,肯定还会再来,肯定也会派一个更为厉害的角色来。但从他们内心来说,只要不是刀架在脖子上,没有一个愿意再来,这也是邪不压正。

邱亮长吁一口气说,但这样看来是防不胜防啊。厉害的鬼还在后面。

爷爷说,是啊,厉害的肯定还在后面,不过,从这次这狐狸精的表演来看,我基本上是可以确定了,这件事就算不是你外公直接指使的,至少他也是知情的。

我也长吁了一口气说,看来我的直觉真的没有错。

爷爷表情严峻地说,上次在北京老宅子里,那女鬼说是被人下了死咒,接下来我们得研究一下了,是什么样的法咒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又要怎么解开它。

嗯,我点点头,说,如果能在这方面有所突破,我们就可以找到突破口了,比方说,我外公到底是不是幕后主使,包括,他现在在哪儿。

那天以后爷爷给我和邱亮找了一家培训机构,让我们去系统学习语言和文化课,小谢老师还会经常来给我们补习功课,只是没有那么频繁了,每周一到两次。

从学习的内容上来看,我们当然还是愿意上小谢老师的课,她总是很深入地把文字后面的故事讲给我们听,那种授课形式不论在传统的学校还是现代的培训机构,都还不存在。

我们目前学习的是高中的课程,这对于我们来说,虽然有一些跳跃,但语文和外语非常轻松,难的是那些物理化学数学之类的科目。这些内容当然还需要小谢老师的辅导。每周虽然一到两次的时间,但辅导的内容却很繁杂。

这让邱亮的失落感少了些。不过在我们的培训机构里,同学和老师当中,帅哥美女如云,上课没几天,邱亮就按长相的名次从高到低,排了顺序出来。

回到家里,我们就会潜下心来,翻找查看爷爷存的古法书籍,每天忙忙碌碌,非常充实。

话说培训机构离武馆两箭之遥,我们平时都是走着上课放学。晚上自习之后,再用十五分钟时间,走回武馆,每次到家,爷爷已经准备好吃的东西。

这样平淡如水却让人觉得属于正常人的生活如果能持续下去,就太好了。可惜,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个美好的愿望。

这天放学回来,拐进巷口之前,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邱亮也立即警觉起来。武馆所在的巷子,路灯极是昏暗,平时走动的人就少。

此时入夜,只有我和邱亮的脚步声,听起来异常安静。

安静我是不怕的,我是怕这安静后面所蕴藏着的阴谋。

离武馆不过三五百步了,我却越来越迟疑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风府穴一扎一扎地,开始有感觉了。

邱亮机敏地转身,向巷口处打量,没什么异常,他又扯住我,挡到我身体前面,朝巷子里面探看,也没发现什么。

邱亮知道我的毛病,风府穴一疼,就是要见鬼了,因此,这个时候,他恨不得会三头六臂,好替我抵挡一阵。

可惜人总是有盲区的,走在你特别熟悉的路上的时候,通常你会注意前面,还会关注身后,但很少有人能关注上面。

其实那个时候,那张大网已经在半空中张开了,只差收网这下一个动作。我和邱亮愣是谁也没有想到朝头上多看一眼。

阴病一犯,我连走路都费劲,邱亮飞快地掏出手机,拨号,接通以后说,爷,我们在巷子口,更生阴病犯了!你。

一句话没说话,那张早已布了多时的大网从天而降,直接把我和邱亮网在了当中。

邱亮的手机啪嗒一声摔落到地上,屏幕一闪一烁。

我们俩的身体却已经在一瞬间腾空而起,我后脑勺剧烈地疼痛着。我们俩挤在一起,只觉得那网子越收越紧。

我努力睁大眼睛朝上方望过去,只见冷凄凄的深蓝天空上,一道灰色的影子投射下来,看了半天我才分辨出,那是一张人脸。

那张脸头顶的头发都脱光了,鼻子和耳朵也掉了,只有两只眼睛和一张不大成比例的嘴,眼睛和嘴都在一张一合,看得出她在看着我,看着我们。

嘴里的口水不断地滴下来,落在我和邱亮身上。她的胳膊和腿向四下里延伸,一共八条,每一条肢体上都有湿粘的丝线爬出来。

那些丝线有我大拇指粗细,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样,爬行的速度飞快。它们向四下里延伸,几乎遍布了这个小巷。

我后脑勺剧痛,已经不能专注于念法咒,而且那些网住我们的丝线似乎也在防备我们采取任何行动,在收拢的过程中刻意抖动颠簸,让人根本不能采取一连串的动作。

就这样,这面网越升越高,已经高过了巷子的房顶,情况十分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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