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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中文网 > 八仙饭店毛八宝皮蛋 > 第23章
 
一句话把我们三人都吸引了过去,顺着他的手电光看去,果不其然。在其中一个三尺来长的蛋形的东西里面,隐隐约约能看出一个人的样子,在手电强光的照射下,“蛋”的表面还能看出血管一样的东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医院里面常常见到的孕妇的彩超图片,只是在这种地方看见这样的东西,实在是透着一丝诡异。

我把头贴在“蛋”的旁边侧眼看过去,这样子的蛋每隔几米就有一个,一排排的被遮盖在树枝中间,前后左右非常整齐的排列着,单这一片就已经有了几十个,如果这一大圈树冠里面都是这样密度的话,那足足有一两千个!

我轻轻伸出手去摸了一下,这“蛋”的表面触感软软的,还有些温热,很像一层肉膜,我又想起了刚才看见的“长在树上”的旅店老板。我猛然回头看着他们几人,声音有些颤抖“难不成这镇子里的人都是树上长出来的?”

还没等几个人回答我,空荡荡的平台上突然传来喀拉拉好像门轴响动的声音。

我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来了!想都没想就钻到了肉蛋下面的一个小小的空间里蹲下,这里树枝繁茂,只要不离近了仔细看,到还真不容易被发现。扭头再看那三个人,谁都没比我慢多少,一人找了个空儿蹲着往外瞄,毛八宝还扭头冲我笑了笑。

喀拉拉的声音没一会就停了下来,随后传来一阵嗒嗒的声音,循声望去,差点把我看傻眼了。三个五十来岁的老头手里拎着东西拿着灯,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进来了,边走还边聊,聊的还挺热闹。看这架势,这是来郊游了?

三个人走到供桌跟前,一边一个把灯放好,然后开始往上码东西。香炉、烧鸡、猪蹄、白酒、点心……码好东西之后先点上香,三个老头规规矩矩的跪在供桌前点香磕头,嘴里还嘟嘟囔囔念着什么。怎么看都跟我见过的农村祭祖差不多,可要说这是祭祖,地方选的不大靠谱啊,哪有跑树洞里祭祖来的?难不成还真是从这树上长出来的?我冲着左手边的丘老道用力皱了几下眉头,他冲我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也不明白。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我们几个迷糊了。三个老头祭拜完毕,直接席地而坐,烧鸡猪蹄端下来,白酒打开,三老头就这么喝起来了!推杯换盏的还听客气,虽然具体听不清说的什么,但“为兄先走一步”,“做兄弟的随后跟上”之类的还是听见了几耳朵,而且这三个老头眉眼之间全是喜气洋洋,如果抛开前面趴供桌前磕头那一段,还有这四周围挂满尸体的槐树枝子,这整个就是个老哥三个郊游聚会的局面啊。

一瓶白酒没多久便喝光了,烧鸡也吃了个七七八八,三个老头脸上都红扑扑的,看样子这是喝开心了,本以为这祭祖外带聚餐的活动就此结束了,可紧跟着发生的事情更让我傻眼了。

面相看起来最老的那位站了起来,冲着还坐在地上的两位抱了抱拳,说了几句之后就开始脱衣服,没一会就脱了个赤条条一丝不挂,脱完之后还把自己衣服仔仔细细叠齐码好,认认真真的交给了另一个老头。

另外两个老头也起身接过衣服,抱拳回礼后目送光屁股老头走到那个洞口边,三人各自挥手,然后光屁股老头嗖的一下跳进了洞里!

这一下惊得我都差点叫出来,可那俩老头跟没事一样,俩人重新回到供桌旁,又喝了一会酒外带开开心心聊了一会天,俩人这才把东西收拾好,晃晃悠悠的沿着来路回去了,不大一会又是喀拉拉门响,随后一切回复安静。

过了好一会,我才慢慢从树枝子里爬了出来,扭头看着同样两眼发愣的毛八宝和眉头紧锁的丘老道“毛先生,丘道长,你们二位活的年头长,见的东西多,给我们这年轻人拔拔疮解解惑,这老哥三个干嘛呢?”

俩人又难得一致的摇头,毛八宝冲我苦笑“四老板,见过邪的,没见过这么邪的。你要是现在能告诉我这是咋回事,你让我给阎王爷的八宝饭里加二斤盐都行!”

哈姆博格见都没了主意,主动开口换了话题“我说几位,都先别研究这个了,他们爱干嘛干嘛,咱是不是得先研究一下怎么出去?既然他们能进起来,咱也就能出去呗?”

眼下也只能如此,现在明明有路可循,难不成真要困死在这倒霉的鬼槐里?四个人小心翼翼的顺着三个老头的来路走过去,发现这个地方真的很隐蔽,几组树枝相互错掩,形成了一个S形的走道,别说走到跟前,不进去多走几步都发现不了。走道中的树枝修整的枝叶交错且圆滑异常,显然是明显所为。

走出走道之后,眼前是一条五尺来宽的石拱桥,一头搭在树冠,另一头搭在坑边,虽然知道这地方不算高,但看着桥下漆黑一片也是有点腿软。过桥之后,我无意间回头看去,发现左右桥栏上各刻着几个大字“苦有尽头日,乐无终了时”。

哈姆博格问我“四老板,我好像没听过这么几句啊?你有印象吗?”

我摇了摇头“我只听过:人有一辈苦已多,怎堪三生为践约。意思是人这一辈子受的苦就够多了。他这反过来说,苦日子总会过去,快乐是无限的,倒也有点意思。”

毛八宝这会心情也不错,站在一边乐呵呵的插话“你们当初不是有人说过,什么革命乐观主义精神,这跟那个意思很像嘛,很乐观,嗯!。

倒是丘老道歪头看着这两句端详了好半天,问他的时候,他又不答话了。他这人也确实如此,他要想说,你问一句他答十句。他要不想说,就算你问破大天,他也只是回个白眼。

过桥后的石台大约能站开七八个人,但只有正中央一个两人来宽的石门。石门做的不算隐蔽,如果光线好的话,在桥能看到,而且这石门边缘已经光可鉴人,可见这还是个常用的东西。

“这镇上的人没事就喜欢到这黑漆马虎挂满死人的鬼树里面来聚会?”哈姆博格叨叨着,双臂按住石门边缘缓缓发力。在他刻意控制之下,石门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便轻轻转开了一半。丘老道手持拂尘一个侧身闪了出去,等他轻敲门边示意安全之后,我和毛八宝才相继出去。

出来石门左右张望,发现这是个不大的房间,房间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打眼一看倒是挺像个候车室,似乎就是大家都在这里候着,然后排队进去这个石门里面喝酒、跳坑一样。房间里唯一的装饰就是石门上方的一块横匾,写着“苦有尽”三个字。

等再从房间里出来,我彻底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祠堂正堂东边的配房。那天来参观祠堂的时候,这房间里面并没有人,隔着窗户看着没啥东西,我们也就没有进来。我指着它的对面那间一样大小的配房,低声对毛八宝说“毛先生,你信不信里面也有一个石门,石门有一个匾,写着“乐无尽””三个字?”

毛八宝拍了拍我肩膀,指了指已经发白的天空,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四老板,咱现在最重要的是趁着天还没亮赶紧回旅馆。”

回到宾馆已经是凌晨五点多,太阳都已经露了半张脸。从后窗悄悄爬回房间,把衣服脱下挂好,一头钻进被窝里补觉。也只有祠堂守夜那几个人知道我们这趟出门,但从他们那么放心大胆的把我们推进鬼槐坑来看,他们应该会认为我们四个已经死了,只要我们不主动去祠堂露脸,最近几天应该是相对安全的。

可这计划真的没有变化快,祠堂的是没找来,这赵海找来了。

我刚迷迷糊糊睡着,这小子就打着要对一天十万块负责的名头过来找我,让我继续想办法找他姐夫。我是真有心想直接告诉他孔双泉已经死了,不光死了,还被人剁成了肉棍串在了树枝子上,又怕这家伙非缠着我带他去那个鬼地方。无奈之下,只能拿着丘老道昨晚做法求卦、毛八宝也趁夜去阴间找鬼差查证、大家都非常辛苦当借口,让他先哪凉快哪呆着去,反正他也怕这俩人,肯定不敢去催他们。在胡编的过程中,我突然想到了树上那张人脸,于是顺便又交给了赵海“多和周围人聊天,多掌握一些镇子上的情报”这样一个信口胡诌出来的任务。

好说歹说弄走了赵海,本以为可以肃静的睡一上午,可半小时没到,又有人咚咚咚的一通砸门,我带着想杀人的心起床开门,一看又是赵海,我耷拉着眼皮问他“你是想自杀还是想我一巴掌呼死你?”

赵海紧张兮兮的先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才一脸神秘的低声说道“四老板,我得给你说个特别重要的事情!我刚发现的,第一手材料!”

我的手已经去摸门后的暖水瓶了“赵老板,大家为了你这事都很辛苦,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哪怕就体谅半天呢?”

赵海脸色无比严肃“四老板,你让我进去,就两分钟!就两分钟!这事真的非常非常重要。”

我翻了个白眼,打开门链让他进来,这家伙进门后又回身探头张望了一下,确认走廊没人才走进我房间,门锁反锁,门链挂好。这一串动作看的我都有把睡衣裹紧的年头了,这小子想干嘛?

赵海做完了这一切,这才坐在床边,声音压得很低的对我说“四老板,我刚才听你的去找店老板了,他不在,我看见他闺女了……”

“嗯?你看上人家了?让我帮你去提亲?”我头都没抬,一边点烟一边应付他。

“哎?你这话说的,人家才十七八。哎,你别打岔!”赵海有点急“你不知道那过程多惊悚,多吓人!”

“不至于长的那么丑吧?”我的态度稍微严肃了一点,但心里还是满不在乎。

赵海真急了,从怀里掏出手机,翻出一条给我看“喏,看看。这是大概三十年前一个记者写的报道。这记者是我同学的爹,当时我们老崇拜他了,后来老头去世的时候,我帮着专门把他的作品都扫描做成了电子版。”

我手指很应付的滑动了几下,无非就是八十年代末那种歌颂改革开放的文章,主要内容是改革开放给农村生活带来的巨变,里面还配了几张照片,实话实说并没有什么新意。我无精打采的问他“你让我看这个干嘛?”

“四老板,你真是~~哎~~没有敏感性啊!这个可是我刚刚找我同学专门要来的。”赵海一脸惋惜的看着我。

“不是,赵老板,你到底想说啥,咱痛快的行不?”我有点急,真的很想一脚把他踹出去然后倒头接着睡。

赵海指着其中一张照片“四老板,看这张,看仔细了。”

“嗯,我看了,路边搬柴的37岁的农村妇女和她已经20岁的儿子,这注明着呢。采访地点倒是离这不远,这记者挺敬业的,大山里都跑。”我不耐烦的点头

“好,你再看这个。”赵海这次不理我的态度了,又从怀里掏出一部手机递给我“这是我偷拍的旅馆老板和他闺女的合影。”

我看着两部手机上两张不同的照片,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瞬间不困了。

虽然谈不上多么清晰,可以明显的看出两张照片上女人的长相一模一样!而女人身边那个男人的鼻侧,都有一道明显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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