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李远坐在椅子上玩游戏，穿着皮鞋的脚架在办工作桌上。
居然要在这，估计能把他脚给剁了吧。
看到我进来，李远目光没有离开过手机界面，“怎么，垃圾打扫完了？”
看到他这样，我叹了一口气，“她流产了。”
“哦。”
没有一丝停顿，李远操作着界面的手一直移动着。
“李远，你，下手是不是有点重了。”我看着他，有些不安，李远那一脚看着着实有些重，边上看着让人心惊。
除了一些社会新闻以外，我从来没见过动手打女人的，而且下手那么狠辣。
偏偏对象还是陈怜。
我刚说完，李远手机直接扔在桌面上，“砰”的一声，让我心惊。
心里暗骂，方晓你是脑子有坑嘛，你忘了李远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还敢这样说。
李远仰躺在椅子上，嘴角勾起，那种毒蛇的感觉又来了，“怎么，怪我？”
但是说实话我并没有。
“没有，你也是为了我，我知道。”我认认真真的说着，这件事我没有怪他，如果不是他出手救我，现在在医院躺着的大概就是我了。
“知道就好，个小没良心的。”李远突如其来的骚让我有点反胃。
“李总，我，30了。”
李远像是想起来了，冷着脸，“哦。”
接着又补充了，“麻烦你上班别化妆了，让我记着你30了，下不去嘴。”
“谢谢夸奖。”
就当他是在夸我妆后年轻吧。
怕归怕，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李总，下手太重，真的不太好。”我尽量委婉着说。
李远抠着手指头，神色平淡，“反正没死，怕什么。”
什么？这个人的法律观念和道德观念低成了这样。
“李总，不是只有死人了才算出了事，你看这次，陈怜就流产了，某种程度上，有个生命死在了你那一脚，当然责任不会让你来扛着的。”
“方晓，你有没有杀过人啊。”
“你在说什么笑话，当然没有。”我肯定的回复他。
“你怕不怕杀人犯啊，在你面前就有一个哦。”
“杀人犯啊，当然......”听清了李远说的是什么， 我愣住了。
定定地看着他，在我的视线里，李远笑的邪肆。
他笑容越来越浅，脸上的弧度慢慢降下去，直到又瘫了一张脸。
“假的，你还真信了。”他一脸嘲讽。
但是我真的信了，咽下一口口水，我不知道李远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可能他说假的那句才是假的。
以李远的日常表现来看，他的危险系数，大概只有那次戴墨镜的岳西才能接近，但是岳西是当过特种兵的。
那，李远呢。
看了眼正在打游戏的李远，我出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回到我的小办公室，拿出手机想要给李沐晨发个短信，问问李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总让我感觉，不太正常 。
手机刚解锁，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了过来，惊的我差点把手机摔了下去。
手机铃声还在响着。
沙哑的女声在唱着。
屏幕上显示着未知号码，让我心里有些恐惧，第六感告诉我，不是什么好事。
实际上我已经猜到会是什么内容的电话。
深呼吸，拿起手机，手指滑动，接通了电话，“喂，请问哪位。”
“你好，请问是方晓女士吗？”一个不熟悉的男人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嗯，我是方晓。”
“你好，我是xxxx公安局的，接到报警电话，是一位叫陈怜的女士的，她报警说你对她使用了暴力行为，致使她流产，请问是这样的吗？”
我握着手机，看着李远的办公室方向，铁灰的金属门紧闭。
果然，陈怜根本没有胆量把李远牵扯进来，她能做的，只会是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不好意思警官，我想您不能信陈怜的一面之词，事情起始是，她莫名其妙冲到我的公司，干绕了我的正常工作，而且她动了手，我只是正当防卫，没想到，她自己站不稳，或许，是故意的也说不定，她流产了我深表遗憾，但是事实情况和她说的完全不相符。”
尽量平稳心态的跟警官解释，今年到底是怎么了，总是和警察打交道。
“这样啊，陈怜女士报了警，我们也需要了解事实经过，请您来一趟警局，做一做笔录。”
“好的，请问什么时候。”
“麻烦你现在过来一趟吧，陈怜的家属现在就在这。”
“好的。”
挂上了电话，我想着警察说的，“家属”，除了我，也就只有苏盛铭了吧。
真是有趣，我倒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和李远招呼了一声，告诉他我要去警察局一趟，李远还是玩着手机头都不抬一下。
看他只有一个头顶和脚底对着我，我只能无奈叹口气就关上了门。
公司门前拦了一辆车，上车后报了目的地，“师傅麻烦去一趟警察局。”
司机在后视镜打量了我一下，没有说话就发动了车。
我拢了拢大衣，把缠到衣服里的头发撩了出来，看着车窗外，脑子里满满都是世事荒诞。
付了车钱就下车，司机大哥逃似得开了车就跑。
不是，警察局门口您怂个什么，好歹正正经经的出租，又不是黑车。
一脸懵逼看着司机大哥绝尘而去，我拍拍身上的灰尘，看着警察局的招牌叹口气。
来了两次的最大好处就是，没有人带了我都能找得到地方。
一进去就看到苏盛铭坐在那玩着手机，边上放着一杯水。
看到我进来，苏盛铭对面的男警察就站了起来，“是方晓吗？”
我快步走近他们，“警察同志，我是方晓。”
“来，先坐下，我们来了解下情况，这位是陈怜女士的家属，苏先生。”
“我知道，这是我丈夫。”我微笑着看着警察。
听到我说了什么，这个年轻的警察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苏盛铭直接站了起来，向警察解释，“没有没有，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上前一小步，伸手揽住了他的胳膊，虽然靠近他我就已经膈应的有些想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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