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张嫣离去
张嫣要离开京城了？而且，也许，明年再也不来了。没想到，我一个不经意的命令却改变了张嫣的人生轨迹。也好，作为皇后，她未必幸福，也许，平平淡淡的生活才能让她的一生快乐。哎，人这一辈子，又有什么比幸福快乐的活着更重要呢。可是，可是我的心为什么在隐隐作痛。我不是朱由校，算上这一次。我也只和她见过两面呀？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什么一见钟情？不，我不是什么痴情的种子，这么荒唐的事怎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对了，一定是朱由校的这具身体在作怪。一定是的，毕竟，前世的朱由校和张嫣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
“田公子，小女子没有这个意思。公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只不过，小女子的事情不是田公子能帮忙的。”张嫣的话语中有些感伤，“也许，只有皇帝才能做到，小女子的命运在发生这一切的时候都已经安排好了，当今圣上，虽然有点荒……”
“小姐。”春桃赶忙捂住张嫣的嘴说，“当心祸从口出呀。”
哦？想说我荒唐，小皇帝朱由校确实荒唐。不爱江山，不爱美人，只爱木匠。大明没亡在他的手中只能说他命短，毕竟当时的建奴还没有发展起来，陕西的大旱还没那么严重。否则，以他的秉性，魏忠贤的跋扈，群臣的自私，亡国是早晚的事。
“春桃，不必担心，当今陛下还不至于因为我的一两句话而发雷霆之怒。从他下令遣回不愿来京的秀女，可看出他不想劳民伤财，从他卖掉他以前的手雕作品，可是看出他似乎想和过去告别。也许，以前的他是在故意藏拙。总之，当今陛下是一个迷一样的人物。明年开春，不管是为了家族，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还会来京的。”
我一件不经意的小事，就能让张嫣想到这么多。看来，这也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是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呀。看来，大明的皇后早晚还是她的，但是，如果，我帮她解决了难题呢？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呢？难道我还是愿意让她入宫吗？不，也许，只是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奇女子为了生活而愁眉苦脸。
张嫣再次朝我飘飘万福：“田公子，多谢好意。也许，明年开春我们还会在京城见面的，只不过，不知还能不能这样愉快的聊天。”说完，她看了一眼小丫环，“春桃，上车。”
“人面不知何处去，雪花依旧啸寒风。”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崔护的诗，并稍微改动一下吟了出来，大概，从我的内心，也不舍得张嫣离开吧。
“拾人牙慧。”小丫环春桃朝我扮了个鬼脸，“东施效颦。”
“效颦莫笑东家女，白首溪头尚浣纱。”这是林妹妹的诗句吧，用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是否恰当，总之，在当时，灵光一闪，就说了出来。
张嫣上车的脚步，突然停下了，她愣愣的看着我。靠，说错话了。我这句话是在劝她离开深宫，可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呀。我只是听见小丫环说我东施效颦才想到这句诗的。这句是会再次改变张嫣的人生？不管了，这是她自己的事。
“没想到田公子也才华横溢。可惜……”张嫣话没说完，转身上车，小丫环也看了我们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上车。
马车的影子逐渐由大变小，最后变成一个小白点，消失在茫茫的白色之中。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陛下，没影了。”王安又不合时宜的打断了我。我默不作声，呆呆的看着眼前留下的车辙印，至于想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王安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我，直到大雪把车辙印完全覆盖。
“走吧。”我看了一眼王安，转身向回走去。
“陛下，没必要如此。她还会回来的。即使她不想回，只要陛下愿意，她不也得回来吗？”王安在我耳边不停的絮叨。
我瞪了他一眼。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是为了自己的幸福不顾别人感受的人吗？虽然我是皇帝，我也不能这样做呀。这样做的皇帝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唐明皇开创了盛世，强娶杨贵妃，不也下场悲惨吗？更何况，此时的大明和当时的盛唐相比，差的不是一丝半点。
王安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陛下，奴婢是说，开封张嫣家应该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事情，为了家族的平安，张嫣还是得回来的。这样，她不还是……”这家伙，笑的很猥琐呀，好像跟他有什么关系似的。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吗？
不过，王安这句话到提醒了我。能作为皇后的人选，应该也是家族显赫吧，到底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让这样的家族都感到束手无策。
我看了一眼王安，说道：“王伴伴，你了解开封张家吗？”
“开封张家？”王安似乎一愣，“陛下说的是张嫣的家族？”
我点点头。
“陛下难道不知道吗？张嫣的家就是一个小地主。家里有几十亩良田。离家族还差的远呢。”
啊？这回轮到我大吃一惊了。我，堂堂一国之君，后位的候选人居然只是个小户人家。不应该是王公贵族之女吗？
见我吃惊的样子，王安不解的问我：“陛下，您不知道吗？本朝太祖爷规定，皇后的人选只能从小户人家选取。”
靠，还有这个规定。朱元璋是怎么想的呀。难道是……高，真是高呀！我说呢？在有明一朝，不管帝王多么的昏庸，是书上从没记载过外戚专权。原来，外戚没有实力呀。小家小户的人家，即使被封个伯候，几十年内，又能有什么发展呢？这样看来，也许，张家遇到的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个破家县令就能让她们束手无策吧。
“王伴伴。去查查，张家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以田启的名义帮他们解决了吧。”
王安撇撇嘴：“陛下，帮她们解决了，她明年开春还进京吗？陛下，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不喜欢她吗？不喜欢她帮她解决什么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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