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Chapter1088
卑尔维斯有些迟疑地看了莱斯特一眼，竟是点了点头。
“如果主人想要卑尔维斯这么做的话，卑尔维斯随时可以变成男人，只要主人愿意……”
“咳咳，能就行，变化就免了吧，现在这样挺好的。”
莱斯特摆摆手，早已无所畏惧的男人终究还是没敢活零活现地体会一次逆流而上的冒险行动，
先是把累瘫的莎拉放回床上，莱斯特又用纱巾擦拭过女孩湿淋淋的身体，用魔法烘干身体之后，为女孩盖好被子，轻吻了女孩光洁的额头，
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双眼紧闭的红发女帝像是睡着了一样转过身体面朝另一侧，晕红的俏脸上却是浮现出甜美幸福的笑容。
注意到了女孩小小的‘欺骗’行为，莱斯特温柔地笑了笑，等到转头看向卑尔维斯的时候，男人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淡漠。
“卑尔维斯，跟我说说监视者和虚空世界的事情吧，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面对莱斯特的问题，卑尔维斯却是神色复杂地开口道。
“主人，虚空世界的事情很难用语言解释清楚，不如主人通过我的视角来亲自感受一下虚空世界和监视者如何？”
“能亲身体验一下虚空世界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做？”
卑尔维斯依旧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拍了拍自己光洁的大腿。
“主人躺上来闭上眼睛，我就能通过梦境塑造的方式重新我所经历的一切，这样的话时间也绝对够用……如果主人肯信任我的话。”
毫无疑问，这个听起来香艳的提议实际上相当危险。
莱斯特眉头微蹙，审视着低下脑袋等待答复的虚空女皇。
不排除卑尔维斯会通过这种方式对他做什么手脚，莱斯特自是不会傻到完全信任卑尔维斯的话语，不过有着艾琳娜相助，他倒是不怕自己失去意识后被卑尔维斯干掉，
卑尔维斯也没有干掉他的本事。
“卑尔维斯，我想我还没有信任到可以把我自己交给你的地步。”
莱斯特直言不讳的话让卑尔维斯心头一颤，正要为自己辩解，却听莱斯特继续道。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试着反噬我的机会，说不定你真的可以成功。”
莱斯特躺在名贵的地毯上，把后脑勺放在卑尔维斯并拢的大腿上，视线平移，两座高傲的峰丘剥夺了他的一半视野，倒是挺符合虚空女皇这个身份的。
本以为莱斯特已经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却没想到男人明知道有风险还顺着自己的套子钻，卑尔维斯心中一凛，收起了小九九。
如果说她之前一点小心思都没有肯定是在放屁，注定要成为新世界统治者的她却沦为男人的阶下囚奴隶，任谁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臣服，只是男人的实力实在是远超她的能力范围，她也只能顺应命运接受现在的处境，
接受这样的处境却并不等同于她什么反抗都不做，如果莱斯特什么都不说就自以为是地听从了她的建议，她必然会做出一些试探行为，如果有任何把握，她不介意把脖颈上的封印之环取下来，亦或是割掉莱斯特的脖子，
可问题是莱斯特直接点出了他们之间并未互相信任的关系，继而又强势地答应了她这个极具风险的建议，像是根本就不怕她搞什么鬼，这样一来，她又怎么敢做什么试探之举？
在这种情况下，但凡她表现出任何的反抗情绪都会被莱斯特当成‘反噬’的行为，继而失去回旋的余地，所以她非但不能做手脚，还要尽可能地解释或是避免在术式引导过程中可能被误会的举动。
小心地探出头看了一眼已经躺好的莱斯特，与男人戏谑的目光相接，卑尔维斯心头一跳，脸上浮现出谦卑恭顺的笑容。
“主人永远都是卑尔维斯的主人，卑尔维斯也永远不会违背主人的意愿和命令，更不用说忤逆主人了。”
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莱斯特向上探出双手，颇为粗暴地撇开了阻挡自己视线的一对玩意儿，凝视着卑尔维斯的眸光就像是无底的深渊。
“你怎么想的你比我更清楚，卑尔维斯，看着我的眼睛，你真的心甘情愿地顺服于我吗？”
明明心里已经准备好了无数欺骗的说辞，明明自己吞噬过的‘灵魂数据库’中有无数种为自己辩解的方案，此时此刻被男人的目光审视着，卑尔维斯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大部分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在她犹豫的这一瞬间，她就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机会，索性就闭上嘴巴，有些苦涩地偏过头。
不出意料的答案，莱斯特的手上用了些力道，卑尔维斯一脸痛苦地颤抖着，即便是以卑尔维斯的耐受体质也有些吃不消。
“哼，至少还算诚实。”
莱斯特放下手，闭上眼睛。
“开始吧，让我看看虚空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事已至此，卑尔维斯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编织虚空梦境，通过肢体接触传导到莱斯特的精神世界之中。
<div class="contentadv"> 对于莱斯特来说，闭上眼睛之后留给他的空闲时间并不算多，只感觉一双柔软的小手捧着自己的双颊，从太阳穴两侧传来冰凉而无害的虚空能量，一股睡意就陡然涌上心头，
并未抗拒这股足以令普通人酣眠至死的睡意，莱斯特的意识缓缓沉坠下去，在突破一个阈值的时候又陡然清晰起来。
他获得了一个固定视角的观察位，在深紫色的奇异空间中化身成了一团没有形体的游离能量。
是的，就是一团能量，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大概跟魔兽世界里的精灵族小精灵一样脆弱且无害，附近流动的任何一团稍强大一些的能量波动都可以轻松杀死‘他’自己，或者说是卑尔维斯给他提供的主视角。
这是一个与宇宙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绝望世界，
有着诸天星辰，有着宇宙万物，不同的是这个宇宙的一切事物都是一片死寂，
有万物，但都是没有生命的无机物，在莱斯特的感知范围内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且这些由虚空高度感染的死寂星球像是抽水马桶里的脏东西一样不受控制地被最中心好似黑洞一样虚无的深紫色大漩涡牵引着移动，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被虚无漩涡所湮灭。
如果说有什么概念是在死亡之上，那必然是一切都不复存在的虚无，这片天地以一种震撼人心的方式向莱斯特展现了何为永恒的虚无。
莱斯特很快就明白，在这个死寂的虚空宇宙中，任何星球或是物质都会被越来越大的虚无漩涡所吞噬，在虚无漩涡覆盖的范围内，连时间和空间都消失殆尽，不复存在。
在莱斯特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主视角所代表的虚空能量动了，就像是原本在沼泽地里寸步难行的人坐上了顺水舟一路向下，主视角的虚空能量被其他的虚空能量浪潮裹挟着高速向远离虚无漩涡，
并非是漫无目的的游荡，虚空能量的流动方向非常明确，就是与虚无漩涡的位置背道而驰的方向，
在这段无法分辨时间长短的漫长旅途中，主视角的虚空能量就像是亿中无一的幸运儿一样一路成长，用大鱼吃小鱼的方式逐渐吞噬着比自己弱小的能量团，一路成长到了令莱斯特都感到吃惊的大小。
从一开始一触即死的‘边缘人物’变成了虚空能量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主视角的旅行路途却未曾改变，始终保持着同一个方向，身后的虚无漩涡倒是从未改变过大小。
似是感知到了莱斯特心中的不耐，在不知几何的漫长旅途中时间的流逝陡然加快，让莱斯特不满的情绪稍缓，
跨过了空间与时间所能描述的界限，主视角终于突破了一层空间膈膜，抵达了一处存在着生命的虚空宇宙。
在空间膈膜之外的世界中，被虚空能量所侵蚀的无数颗星球之上生活着各式各样的虚空生物，
所有的虚空生物都处于优胜劣汰的残酷生存竞争之中，强大者吞噬弱小者变得更强大，继而吞噬更强大者，处于最底层的虚空生物则是靠着吞噬无机物来维持自身的存在，直到被上位者所捕食。
从食物网的能量流动方向来看，所有的虚空星球最后必然会出现几个蛊王似的超级强者，
事实也正是如此，主视角快速掠过的几颗虚空星球已经看不到那么多的虚空生物，生存下来继续汲取星球物质能量的都是体型动辄成千上万米的世界吞噬者或是漂浮在空中的超巨型虚空霸主，
连星球这样的体量都承受不住虚空霸主那可怕的吞噬能力，星球的寿命缩短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若是符文之地出现任何一只体型超过万米的虚空霸主，不加节制的情况下，怕是过不了一个星期符文之地就会被这样的可怖存在所毁灭。
令莱斯特感到在意的是，按理来说像虚空霸主这样强大的存在应该是最渴望得到来自于虚无的虚空能量团，事实却是从死寂虚空宇宙出来的虚空能量团就像是受到了保护一样，
沿途若是有着漂浮在宇宙中的虚空霸主，必然会主动让开道路供虚空能量团通过，跟随主视角行动的莱斯特诡异的感觉自己是走上了VIP快速通道。
没过多久，被真正的虚空宇宙震撼到的莱斯特就明白了为什么主视角的地位如此特殊。
就像是虚无宇宙有着一层分隔了生与死的膈膜一样，在虚无宇宙之外的虚空宇宙也有着一层空间膈膜，且这层空间隔膜坚硬的像是不可击破的顽石。
而此时此刻，正有数之不尽的虚空裂解者正用巨大的独眼射出虚空裂解光线，像是电焊工一样用射线攻击着空间膈膜，
所谓的‘虚空裂解者’的外形莱斯特再熟悉不过，只是体型之大仍旧是远超莱斯特的预想——上千米之大的深紫色竖瞳独眼由一层漆白色的骨质结构所保护着，渐变色的复数蓝紫色触须像是章鱼触手一样无规则地漂浮摇曳在宇宙深空之中，显然这些生物也是虚空霸主的一种。
形态与符文之地被丽桑卓的臻冰深渊镇压的那个远古虚空怪物十分相似，不同的是，这里的虚空监视者根本数之不尽，放眼望去直叫人头皮发麻，也就是莱斯特在娜迦卡波洛丝那边见过世面，不然的话就算是他也很难让自己的大脑接受如此令人崩溃的一幕。
从对SAN值的影响程度来看，虚空世界是真的一点也不比拉莱耶差。
每一个虚空监视者，或者叫虚空之眼的存在都在用组队或是单人的方式用虚空裂解射线破坏着世界膈膜，
仔细观察之下，有不少虚空监视者已经用自己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把膈膜‘呲’出了大小不一的空间裂缝，空间裂隙的另一面会通向一个不受虚空污染的生命世界，似乎只要是虚空之眼找到的世界膈膜就必然会通向一个生命世界，而非一颗死寂的星球。
显然【虚空监视者】这个名字并非毫无含义，这类虚空霸主的职责便是监视生命星球，开启入侵其他世界的通道。
当裂缝扩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虚空监视者便会把一只触须探入裂缝之中。
莱斯特很快就明白了主视角的终点站在那里，就像是受到了牵引一样，莱斯特跟随的主视角精准地来到了一只虚空监视者的身边——如果莱斯特的记忆宫殿没有出错的话，这只影响着主视角的虚空监视者正是被丽桑卓封印在九尊之厅的虚空大眼维克兹。
在维克兹的注视中，远道而来的虚空能量团就像是赴死的士兵一样不受控制地撞向已经裂开了一道小小缝隙的符文之地世界膈膜，
大部分虚空能量团都没办法通过世界膈膜，莱斯特的主视角却是极其幸运地穿过了世界膈膜，顺利的抵达了一个崭新的生命星球，不是别的地方，正是符文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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